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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行军途中遇流民
作者:云边鹤 数字:3168 吐槽:1 更新日期:2025-01-23 17:05:03

  这天,凌晨时分,叶晨就被富贵一阵轻摇给唤醒。

  “叶晨,醒醒,收拾好东西咱就出发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 叶晨睡眼惺忪,撑着那双似合非合的眼皮,迷迷糊糊地起身,跟着富贵将一路上生火要用的用具搬到马车上。

  这马车纯粹就是普通的运货马车,可不像影视剧里男女主乘坐的那种,有顶有帘子,配置豪华,只不过是把赶集用的牛换成了马而已。

  就这样,浩浩荡荡三百多人的队伍出发了。

  楼俞这小子惯爱出风头,他背着弓箭,骑着马威风凛凛地走在最前面。而他身后的两排将士们整齐划一地步行,拉着十多辆马车依次前行,整个队伍看上去颇为齐整,但也有个别不同之处。像叶晨这种体质较为柔弱的,就只能坐在马车最后,和最前面的队伍相比,气质上就显得格外不同。

  叶晨对走路没什么概念,只觉得坐在马车上速度实在太慢。这官路虽是压平的土路,但和水泥路相比,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。才刚坐上两三个时辰,叶晨就被颠得受不了了。

  “富贵哥,我想下来走走,这坐着也太遭罪了,颠得我头晕目眩的。”

  富贵走在他旁边,他俩所在的马车是最后一辆,车上装的都是做饭用的杂物。虽说这些杂物不算太重,但比起前面那些几乎空着的马车,为了不耽搁行军速度,他们这辆车自然就被排在了最后。

  “那你下来走走,就怕你跟不上队伍的速度。”

  叶晨眉毛一挑,伸长脖子瞅了瞅正在“龟速”前行的队伍,“就这速度,我怎么可能赶不上?”

  说着,两腿一蹬,叶晨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加入了步行的队伍。

  他穿着好几公斤重的盔甲,刚开始因为好奇,倒没觉得有多累。但渐渐地,叶晨就察觉到不对劲,怎么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。本来他后面还有四个人一起走,可半个时辰过后,就只剩下叶晨一个人在最后面拖着步子。

  这些被楼俞挑选来负责押送粮草的天乾和中庸,个个都是体型健硕之人。相比之下,叶晨这种瘦弱得还没他们胸口高的小子,自然有些与众不同。

  眼看着叶晨就要掉队,走在最后面的一位大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,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到了马车上。

  “行了老弟,你就老实在上面坐着吧,要不然掉队了,我们还得派人去找你。”

  叶晨一脸无奈,甚至无奈到都想回娘胎里躲躲。这种被人拎着的经历,他真是好久都没有 “享受” 过了。

  别人走一步,他得走两步,再加上身上穿着十多斤重的铠甲,实在是举步维艰。算了,他还是放弃挣扎吧,屁股受点罪就受点罪,总比两条腿跑断强。

  到了中午,队伍已经离开军营三十多里远。照这行军速度来看,一天走上五六十里路不成问题。按照沧州和澜州的距离,这趟粮草押送估计不用七日就能完成。

  越往沧州的州境线靠近,官路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乞丐。只要见到有人路过,他们就纷纷跪倒在地,手里抱着破碗向路人乞讨。

  就算见到来的是穿着盔甲的官兵,这些人也不害怕,反而直接冲上来抱住一些士兵的大腿。

  “官爷,给点吃的吧,我们都好久没吃上饭了。” 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怀里紧紧抱着孩子,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遮不住身体,但她还是努力将孩子往怀里藏。

  一些本想一脚踹开的士兵,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生不忍,于是从胸口掏出干粮递给了这对母子。

  而就是这一幕,让藏在林子里的一些流民瞬间红了眼。他们一窝蜂地冲出来,对着队伍大声嚎叫:“官爷给点吃的吧!”

  本以为只有几十个人,可眨眼间,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了上百号人。那对母子刚到手的干粮饼,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,身后就冲出来几个男子的身影,大手挥过,把她手中的白饼夺走了。

  似乎早有防备,那妇女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些饼渣,她像保护稀世珍宝一样,抱着孩子挤出人群,躲在角落里,摊开手心的饼渣,喂给儿子吃。

  “干什么?” 楼俞听到动静,迅速从前方调转马头,双腿夹紧马腹,从背后掏出箭羽,然后一箭射向这群人中间。

  箭羽几乎是擦着每个人的身体飞过,却没有伤到一人。

  楼俞先是看了眼坐在马车上,有些不知所措的叶晨,然后将视线缓缓滑过这群流民。他挥动手中的皮鞭,目光冷冽地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。

  见到楼俞手中的兵器,一些流民吓得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,连忙求饶:“官爷,我们错了,我们不敢了。”

  一些人更是用力地磕头,很快额头前就出现了血迹,混着脸上的泥泞,让人不忍直视。

  “你们是哪里的流民,为何跑到澜州来?” 楼俞骑着马,缓缓穿过人群,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  一位老者,看样子像是这群人的领头。他拄着拐杖走上前,跪在楼俞面前。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庞,仿佛被岁月无情侵蚀,只剩下满脸的泪水。

  “大人啊,我们是沧州云岚县的良民,那里发生水灾。冯县令自己带着家眷逃了,我们刚交粮给澜州的将士们,实在家里没粮没活路了,才想到来澜州谋条生路。”

  “县令跑了?发生水灾?来澜州?” 楼俞的每一个问号都问得愈发沉重,“这沧州云岚县和澜州接壤,要是发生水灾,为何我们澜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?况且你们放着云州、燕州等富饶的地方不去,偏偏跑到这边境的澜州来干什么?”

  叶晨看着楼俞,不禁有些恍惚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楼俞认真办事的样子,原来这小子认真起来,还真有几分小楼将军的模样。

  “哎,大人有所不知啊!这县令冯正扬不知收了何人的贿赂,说途径我们云岚县的揽月江岸边有金矿,就派人去炸金矿。结果火药放多,一下子炸出个大口子,把我们那些地势比水位低的村庄全给毁了。而他呢,在火药爆炸后,就带着家眷跑了。”

  老者说着有感而发的落下泪来,一旁的百姓也开始眼含热泪地看向楼俞,希望他能主持公道。

  “我们这群好不容易活下来,想去云州某个生路,结果还被城门口的官兵拦住赶走,这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想着何将军仁慈,才来澜州来。”

  “那你们怎么不向临县求助?这么大的事,早该上报朝廷。这冯正扬想私占金矿不成,又闯下大祸,致使村庄田地被毁,数千百姓流离失所,生死未卜。” 说着,楼俞的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苗,咬紧了后槽牙放出这句狠话,“要是让我抓住他,定要取他狗命!”

  身为武将,保家卫国;作为文臣,护民安康。这些都是为人臣子,享受俸禄应尽的职责。可这群狗官,前线洒热血没他们的份,欺压百姓倒是干得得心应手。

  楼俞紧紧攥着手里的马绳,直到手指端的指甲刺进了手心,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滑落,他这才找回了些许意识。

  他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再次睁开时,少年人的脸上已全然没了青涩。只见他振臂一呼,对着所有的士兵们说道:“行军途中,要是有多余的粮食,都分给他们。”

  坐在储备粮旁的叶晨先是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,立刻打开马车上的一个布袋,开始给这些流民分发食物。

  听到楼俞这话,流民们纷纷对着楼俞跪下,不停地道谢。

  看着这些百姓跪倒在自己面前,楼俞的内心猛地一震,仿佛有什么阀门被悄然打开。

  他学武十余载,在前线杀再多的狼族又有什么用?连自己国家的百姓都保护不了。本以为只要顶住前方的危险,身后的天启就能风调雨顺、国民安乐,却不曾想,伤百姓最深的竟然是自己的同胞。

  食民脂膏,却犯下屠民杀生之举,这怎能不让人心寒。

  等到给这群流民一一分完粮食后,军队的口粮只剩下了一半。楼俞双眉紧皱,神色严肃,略作思索后,果断地下令:“所有士兵,从今日起,每日吃食减半。咱们加速前行,不必七日,只需五日便能返回。”

  楼俞在流民吃完饭后,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,伸手递过去,声音稍缓地说道:“这是给怀阳县主的信。你们到了澜州,若是没有地方可去,就前往怀阳县,将这封信亲手交给怀阳县主,她自会妥善安排你们的住行去留。”

  “多谢大人!” 老者激动得双手颤抖,眼眶泛红。他缓缓伸出双手,如同接过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,接过楼俞递来的书信。

  终于,一滴泪水忍不住从他的眼眶中夺眶而出,“啪嗒” 一声,落在了信封上。

  看到信封上的泪水,老者像是犯了大错一般,赶忙伸手将其轻轻擦掉,随后小心翼翼地把信塞进自己的怀中。

  然而,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,楼俞已经翻身上马,双腿轻夹马腹,手中缰绳一抖。

  马儿嘶鸣一声,楼俞带着士兵出发。

  少年昂首挺胸,身姿挺拔,落日最后的余晖如同金色的披风,洒落在他的背后,将这位骑马的少年郎映衬得无比神圣,仿佛一尊守护世间的战神雕像,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芒。